試寫華麗的挑戰同人
無日之所‧星月之森
８５
不破皺眉看著ＢＪ，原本出現在腦海裡的旋律頓時靜止，他聽不到任何音符，被硬生生打亂的曲子開始變調，原因不過是一個眼神。
腦裡的旋律開始支離破碎，他甩了下頭，猛力的回瞪回去。
沒理會那人臉上的笑意，他將全副精神都放在那女孩身上，見到她望向月光的側臉時，冷不防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事。那時的他跟她，窩在一間套房裡，用著單純的音樂說著夢想跟未來，那時候的月光和現在一般皎潔，彷彿什麼都沒有改變，他仍是他，回過頭去仍可看到熟悉的笑臉，可是他也知道，那都過去了。
沒有不改變的事物，每個人都會改變，每個人都是一樣。
──如果連他都不再是窩在套房裡笑著彈吉他的人，他為什麼又希望另一個人能保持原樣。
意識到這點到這點的不破，也發現到他執著於恭子的原因。
或許，還以為可以停留在那刻，隻要回頭就會見到溫暖笑容，隻要轉身就可以以歸去的場所，他以為他還擁有這些，現在才發現那不過是過去。
不過是回憶。
相同的僅是月光，而他們早就是陌生的兩個人，就算交會，也是擦身而過。
腦中的旋律再次出現，看著那女孩的側臉，不破露出淺淡的笑。
他想他還可以做一件事，讓他們曾經有過的過去回憶畫上句點，可以期待另一個開始或是迎向新的關係。
他該結束過去的一切，也該學著放開手。
不破轉過頭跟著身旁的導演說了幾句話後就離開，這個舉動讓早已做好準備的洋一大吃一驚，等他回過神，已經看不到不破的身影。
他瞧了下大門，又看向身旁的亞樹。
「你、剛才是不是說了什麼？」他直覺是亞樹說了些不該說的才會讓不破那樣怪異，話剛說完，就見到友人投射過來的目光。
「這場戲差不多了，那邊留給你，我去整理下明天要拍的東西。」藪口亞樹指著仍待在窗口的人說道，很直接的忽略洋一剛才的話。
「等、你還沒回答我……」
「先去解決那邊。」亞樹揮了下手說到，接著頭也不回的走向副導身旁，討論著明天的拍攝事宜。
望著那道身影，洋一也隻是垮下肩，邊喃著誰才是導演這話邊走到兩人身旁。
才剛走近，他又往後退了幾步，倚在窗邊的兩人似乎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沒注意到他，雖然不好意思打擾，身為導演的他還是得跟兩位演員討論下明天拍攝的重點跟注意的地方……不過，這點可以等下再討論，他拿出背包裡的ＤＶ，沒有刻意調整角度跟景觀，而是很隨意的拍攝，四方螢幕裡的兩人依靠著，就著一地月光，兩人雖然在同個地方，卻相隔遙遠。
拍了一會後，洋一收起ＤＶ走向兩人。
「那個……有打擾到你們嗎？」他笑著說道。
聽到話回過神的兩人先是愣了一下，隨即分開過近的距離。
洋一乾笑幾聲，「沒關係，你們可以繼續保持那樣的狀態……」話剛說完就見到眼前的人又恢復以往的表情，彷彿剛才的擁抱是虛幻的。
「好吧當我沒說，你們對明天要拍的部份有問題嗎？」很勉強的將問題轉回到一開始想問的，洋一對著他們問道：「要有想問的可以趁現在提出。」
恭子看了下身旁的人一眼，瞧見地上的微光時，她想起那雙伸出卻來不及緊握的手，想起ＹＵＩ將迎接的苦痛。
「……ＹＵＩ她，除了復仇這條路，沒有其他的選擇嗎？」她低聲說道，如果再緊握那雙手，或許一切會不一樣，即使那不是她以為的幸福，總好過沾染上血腥，就算必上的光並非是純粹的月光，到底也是一絲光亮，可以照亮ＹＵＩ幽暗的世界。
洋一看著她，伸出自己的雙手說道：「妳認為選擇應該是，把雙手的東西丟下或全部留下，或者是留下某部份而放棄其他的。這是妳說的『選擇』嗎？」
恭子點頭。
「這大概也是所有人想的『選擇』吧。」洋一抓了下頭髮笑説，「雖然這種選擇方法適用大多數的人，對ＹＵＩ來說，這並不在選項裡。」
選擇緊抱擁有的或是捨棄原有的，都是為了能繼續朝向前走的辦法，但對ＹＵＩ來說，那樣是不夠的。
她沒有可以留下或捨棄的，打從一開始她就一無所有，會走上復仇這條路是因為那是她得面對的一道難關──如果她想重新開始，不是以ＹＵＩ的身份，而是以芹香的身份繼續走下去，「她隻能回過頭去，面對那曾經讓她逃避的一切，她得親自面對曾經毀掉她的世界的人，才能重新開始。」
ＹＵＩ所選的路是往回走，接續悲劇的那一夜後的人生，而非像現在一般逃避著日在夜裡遊蕩的日子。
Margulis「妳可能認為ＹＵＩ可以繼續跟ＢＪ生活下去，總會有那麼一天，她可以找到屬於自己的幸福，可是，那真的是她要的幸福嗎？」洋一看著恭子說道：「每個人的幸福是不同的，並不是說握在手裡就是想要的，也不是說丟棄的就是最重要的，ＹＵＩ想要的是那一夜之後的人生，代價就是復仇。」
「……那麼，ＢＪ呢？他的選擇是什麼？」沉默了一會後，恭子又這樣問著導演。
這一次洋一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他看向ＢＪ，反把問題丟給他。
「你說呢？」
倚在窗旁的人笑了笑，「他從來沒選擇過。」
一開始ＢＪ就什麼也不要，也就沒有所謂的選擇。
說完後他頭也不回走向大門的地方，洋一隻是隨意揮了下手，看向面前的人。
「沒其他問題了嗎？」洋一又問，看了下時間也差不多該回去休息了，雖然他還有很多事要忙，要休息還早的很。
「……我想我是把自己跟ＹＵＩ重疊，才會以為她可以捨棄過去重新開始。」才會以為她所以為的幸福會是ＹＵＩ所要的。
「妳會這樣想代表妳把ＹＵＩ當成真實存在的，所以會將妳的希望投射上去，這是好現象，但不要太過執著或是陷入太深。」洋一拍了拍她的肩說，「一個好演員會將自身遭遇運用在角色上，讓一個虛構的角色更加真實，而不是隻照著劇本上的指示去演出角色，雖然那樣比較安全，但我想每個導演都喜歡會思考的演員。」
所謂的演員該是可以將自身的經歷加入角色中，讓角色更貼近群眾，但也知道底線在哪裡，知道什麼時候該抽身，什麼時候該投入。
「……真是嚴格啊。」恭子苦笑說道。
洋一隻是笑著說她該回去休息了，隨即把人交給一旁等候的哀川，結束了這一晚的拍攝。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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